“你这就叫打杂。”
“别说出来……”
左乐叹了口气，接着应黍的请求和令提供的线索去找夕了。
禾生抱着胳膊，看他没几步就消失的背影，扭头去盯自己的实验数据。

他知道左乐有本册子，上面全是关于岁的兽的秉烛人任务报告。相比扎根于大荒城的自己，左乐打小从玉门赴百灶，从尚蜀至大荒，罗德岛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他说大荒城教会了他许多，而他现在也日夜不停地请教。这位前辈、那个姐姐，摔跟头吃瘪都不记疼的。
实验数据并不乐观。禾生皱着眉头，半晌叹了口气，接着记录下一轮。

他发现台面上掉了张纸。
和他的实验记录册内页差不多，明显是大荒城天师府用的东西。他以为是自己翻得太多脱落了，捡起来一看——
哦，左乐也跟他要过一本。
他手指捻着纸页，想起来左乐确实跟他请教过怎么把小麦高粱画得稍微像一点。他也知道左乐学什么都跟他的脚步一样轻巧，不是自己慢两拍的脑子能比的。
他没想到能画得那么像。

“对了小禾——”
干员左乐不知怎么又返回房间，好用过头的眼神一眼瞄到了少年手里捏着的纸。
“等等，那个是……”
他的嘴张了又张，神情仿佛当初没松土就播了种似的。他看不到小职农的表情，只能期望不要像当初那么难看。
被笑话也行，揍两下也行，虽然小禾力气肯定不小，不过他最近还挺抗揍的……

多看，多想。
再等片刻，他感觉有什么苗头好像要从土里冒出来了。于是他小心地，揣着自己的心，去凑近他的小禾苗——
这一页，他是不会记在册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