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临之门

回合制实在太慢了,相比他俩平时打的架。再临打着瞌睡丢出最后一颗骰子,嗯……正24胞体?
啊?
他一个激灵跳起来,抓起绿就跑。绿刚要放轰雷箭,手柄就飞了出去,变成一二三四五六……


他们被轰雷箭炸飞到地上,一阵叮叮咣咣的响。绿从一堆瓶罐里爬起来,和再临面面相觑。
你穿的什么鬼衣服……
加隐匿啊,你那个刺猬头盔加体质才……
等等。
再临从地上捡起一把剑,会发光的那种。
绿认得那把钓鱼竿。开局从渔民身上捡的,结果既不能钓鱼也不能打架,还抱着一丝希望没丢。
现在……不是回合制了?
不远处的食尸鬼嗷嗷叫着要扑过来,他俩对视一眼,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冲了上去。
本来就是物理系职业,现在不会丢出大失败摔跤手滑之类真是太好了。
赶来的队友们对绿的甩竿技术表示钦佩。


这剧情我熟啊!
再临把那堆瓶罐重新收进背包里,掂了掂。
想离开这个世界肯定没那么容易,得找到最终BOSS打败……或者成为朋友什么的。
我记得流程很长吧。只能一步步来了。
他们掏出包里的日志,光主线任务就还有一堆。
不过来都来了,再临两眼放光,那就玩个痛快吧!
还好挑了流程长的。
绿心想,当初是他找再临联机的,看他不喜欢本来都要放弃了。
每次他都一个人跑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
现在我也在了。


物理系很爽,但法术看起来也很有意思啊。
有金币就能学,虽然每天只能放几个低环的,但狂笑术和困惑术整人也够好玩。
他们用飞行术飘到海边的山顶上,看辉煌的日落。这确实是他们来过最清晰美丽的世界,但再远就去不了了。
没关系,他们总会回去的。


为什么队友都有帐篷,就我俩是睡袋?
——第一次回营地睡觉时他俩终于发现。
而且明明有帐篷,大家还是跑出来睡露天睡袋啊?
两位MC领域大神用堪比十几只法师之手的速度搭好了自己的帐篷,再临还拿魔法材料加强了隔音(感谢可传送无限容量的旅行箱)。
队友谢绝了他们的装修建议,该看书看书,该磨刀磨刀。他俩回帐篷里,对着月亮提灯琢磨地图下一步去哪,嘀咕嘀咕就睡着了。
看来也没必要搭两个帐篷。


打完阶段性BOSS,大家在营地开庆功宴。
原来可以装这么多人啊……
友方NPC们都来了。聊天的,弹唱的,喝酒的,还有人转着圈跳舞。
人人都在赞美英雄。

绿和吟游诗人切磋完回来,就听到队友似乎对再临提出了……夜间邀请?
哈?!
再临的脸色没比他好看多少。

他不是第一个……
他们躲到没人的树林里,再临无力地蹲下。
为什么……我之前对话选的很正常啊……是哪里出问题了……怎么你就没有?
绿回想了下,自己选的好像都带点嘲讽。
是你太好说话了。
比如他现在幸灾乐祸。
等他们发现大英雄不在,你该怎么办啊?想好选谁了没?

那就别回去了!
再临拽住他,破罐破摔,又不是没在林子里睡过!
身后忽然传来什么动静,原来是邀约树林的那个队友,带着惊愕和遗憾的表情退下了。
绿笑得很大声。

后来他们还是回了帐篷,再临的。
队友们已经带着了然的神色,熄灯的熄灯,离场的离场,表明不会打扰你们随意。
你真不打算解释啊?我可不要当挡箭牌。
绿正要走,又被拽住。
……一定要解释吗?
再临轻声地问,脸涨得通红。

现在绿面前仿佛有三个选项:
1.正合我意
2.滴,朋友卡
3.你没病吧
4.离开
这次他知道不能选3了。

绿伸手放下帐篷的门,想到这里面完全隔音,又有点浑身不自在起来。
好在再临没打算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他看到绿转身时眼睛就亮了起来,好像不敢相信会这么容易。

我也没想到。
绿的心跳逐渐加快,再临什么时候知道的?还是不知道?他们并肩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时候,他就在想自己会不会很明显。
什么都可以用朋友解释。没人会看出来的。
他看到再临试探着凑过来,抚摸他的头发。
太明显了,他想,我以前怎么会没看出来?


一个美好的早晨,神清气爽,法术位全满。唯一的问题是,绿是从自己帐篷里醒来的。
不对啊,他明明记得……
他掀开帘门,再临正在不远处的帐篷前磨剑。他穿着全套的轻甲。绿记得他们过来打完第一次战斗就懒得穿了。
他压下那种微妙的感觉,走到再临身边,正要开口——

他面前出现三个选项:
1.早上好。你想聊聊我们现在的关系吗?
2.忘了昨晚吧,我们更适合当朋友。
3.我感觉糟透了。一切都不该发生。
4.离开。

他盯着那些选项。他一个都不想选。
他看着再临,再临微笑着歪头看他,在等他说话。
你也看得到吗……这些选项?
早上好呀。你想聊聊昨晚的事吗?
……再临?
早上好呀。你想聊聊昨晚的事吗?

绿面前的选项变成了两个:
1.是的。我们需要聊聊。
2.离开。

绿在原地站了很久。
但营地的太阳再也没有移动过。


死去的队友可以复活。用回生卷轴,或者100金币,异常状态全消。
他敢赌吗?
他们打闹的时候不是没放过友方伤害,就像他们在Alan的电脑里一样。刷新一下网页,绿就能带着记忆回来。
但他从没见过再临的死。

他没再触发过任何对话。直到有次他不小心重伤,“再临”竟然喊了他的名字。
他听不下去了。
——我们需要聊聊。


如果,如果他们不是火柴人,而是诞生在剑与魔法的世界,长成他们捏了半小时的脸的样子,经历了他们设定的职业和背景故事。
也许那就是“再临”。

而我不是你的“绿”。
绿争强好胜,死要面子,一次又一次失败被骗被打倒,但他不会抛下别人。
他们经历的战斗越多、剧情越长,他就越来越确定。
“绿”也不会抛下“再临”。


如果编的故事会成真,画下的角色会活过来,那该从哪里开始呢?
其实那天晚上过后,绿已经实现了愿望。剩下的游戏通不通关都无所谓了。但是再临说过,要玩到最后才有可能回去。

最后……真的会有“最后”吗?
他打开日志,这游戏本来就以多路线闻名,他俩都没怎么被剧透过。
这上面,还有多少,是原来的“故事”呢?

如果我是“绿”。
他从职业背景里,从任务描述里,从触发的对话里,慢慢拼凑出另一个人。
“绿”出生在哪里。
“绿”为什么走上这条路。
“绿”和“再临”相识得比所有队友都早。
“绿”和“再临”那天晚上说了什么……

他来到“再临”面前。
骰子。
他说,我们那天丢了一个骰子,后来再也没有用过。
游戏需要骰子。
你们不需要,对吗?
“再临”微笑着,什么也没触发。
他打开“再临”的背包,找到了一颗骰子。

我们从来没有捡到过骰子。
绿说,他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扔“骰子”的人,不是你们……
是我们。

他看到再临打磨一颗石头。
他看到再临用笔画上一、二、三、四、五、六……
正24胞体。


骰子,镜子,门,黑洞。
他看到再临丢出骰子。
他看到再临从帐篷里醒来。
他看到再临去找“绿”。
他看到再临在原地站了很久。
他看到“绿”喊了再临的名字。
他看到再临打开日志。
他看到再临来到“绿”面前。
他看到再临打开背包,拿出一颗骰子。

他把骰子放到“绿”的掌心。
他把骰子放到“再临”的掌心。
他抓住了他的手。
他看到“再临”对“绿”说……
他听到再临对他说……

“回来啦!”


他们最后还是没做完主线。
做不完的!
再临窝在沙发里,靠在他身边。
他指着屏幕:
你看这个任务,我们当支线做掉了,后面就没有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刚。
他看到绿愣住的样子,笑得很大声。

这次是你赢啦。
他笑着闭上眼睛。
我当时只是觉得不玩有点可惜……我知道你想跟我玩久一点的。
但骰子不是我变的哦!上次刚从几何世界跑出来,我看到那家伙都吓一跳。
我知道。
绿并不意外,哪次是再临主动要去的呢?都是被意外卷进去的。
但他也能玩得开心。

那天我感觉到“他们”的愿望了……
只要彻底通关,我们一走,“他们”的故事就结束了。
也许我可以帮到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帮啊。又不能画出来。

但你还是做到了。
绿说。
因为你也在呀。
再临摇晃着双腿,因为这是我们创作的“故事”。

电脑播放着片尾字幕,很长很长。
他们一起看完后日谈,看完彩蛋,看创作者的伏笔和铺垫。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有两个人刚结束一天的长休,掀开帐篷,看到山崖边的日出。

“该出发啦。”

三色糖

⚠️HP临→绿←紫

最好的兄弟下手最狠。绿从医疗翼醒来,模糊瞥见床边银绿色的身影,没好气地出声:“不怕你们队长怀疑你通敌?”
“他早就怀疑了,”紫平静地回答,“但是没有证据。不让我上场会输得更快。”
“哈,所以我们赢了。”绿扯起嘴角,然后忍不住咳几声。
“庞弗雷夫人说过一夜就能好了。”紫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绿端在手里没动,他不是没被这个斯莱特林坑过。但是,怎么说呢,总之过了两个学期,他醒来看到紫已经不会觉得奇怪了。
而某个橙色混蛋估计还在赛后庆祝呢。

“他来过,看到我进来就走了。”紫看着他喝下那杯水,接着补充道。
绿差点噎着,然后装作无事发生。他今天之所以躺在这里而不是作为追球手上场,跟眼前这人也有点关系。训练时斗嘴小打小闹都是常规项目,偏偏这回他因为没睡好反应慢了半拍,而再临刚学的偏门咒语手生没控制好力道——倒不至于怀疑是他故意的,因为他昏迷前对方的表情有够难看——
但他们最近冲突的次数是有点多。因为他和这个斯莱特林接触得有些频繁了——这又是他没睡好的原因之一。

这么一说,刚才自己睡得也不算安稳,而且好像忘了什么……
掌心贴上他的额头。绿愣了愣,倒是乖乖没动。是我额头烫还是他的手凉啊……困意又迷迷糊糊上来,也不知道紫是什么时候走的。

白天睡得多,再次醒来就是半夜了。这次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仿佛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壁炉。
要说气消了是不可能的,但是看到再临皱着眉仿佛做了噩梦的睡颜,他还是按住那头橙色的毛揉了揉。
“嘶……我怎么睡着的……”
“嘘——”
绿继续按住脑袋,“还想给学院扣分是吧?夜游就给我安分点。”
再临安静了。
他慢慢、慢慢地从手掌底下抬起头来,看到绿不再像白天那么苍白的脸庞,酸涩和愧疚同时哽住他的喉咙。

“……没什么……就是睡得久了点,早就不痛了。”
现在倒是有点头疼。可想而知再临再也不敢拿那个话题跟他争执,但分歧就在那里,并不会凭空消失。
“你不相信他很正常,”绿还是开口了,不像他的作风,“其实我生气的是……你不相信我。”

良久沉默。
“……我一直都相信你。”再临哑着嗓子,声音低到不能再低,“正因为相信你,相信他不会害你,我才担心……”
他拿下搁在头顶上的手,捧在手里,把脸埋了进去。
“……怕你发现我有多小气。”

咚咚。
好像木地板上的脚步声,可是这里就他们两个,深夜的霍格沃茨悄无声息,他听到脑袋里咚咚的回声,好久才反应过来,那动静来自他自己。

庞弗雷夫人说过一夜才能好。绿想起紫说过的话,所以中了偏门咒语还没痊愈的病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这是他躲在床帘后亲吻队友的原因。
以及,他终于借此想起来,白天半梦半醒的时候,紫对他做了什么。
他暂且无法思考。谁叫他只是个可怜的病人呢。

蜘蛛

BGM:狼之主

“我就说这家伙一个人都杀不了。”
再临对着酒店盥洗池呕吐,这是他回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绿早就换好了衣服,连带从尸体里搜出的东西,“还不肯滚去后勤报到,看来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他带上门,无视蓝不赞同的眼神,“‘再临’,哈哈,给自己取这代号,不知道的还以为某个叛徒溜回来了。”
再临留在原处,缓了一会儿,抬头看向镜子,伸手擦掉了上面的一丝血迹。

红绿黄蓝,听代号就知道这几个人是一组的,结果却插进一个空降兵,经历乏善可陈,远比不上他们从小被家族培养的风光。
但是,他们不会多说一句什么,因为这是上面的决定。就像蓝制毒,红搏击,黄骇客,绿暗杀,都是上面根据他们的天赋决定,他们喜欢与否并不重要。
而再临,什么都不突出,意味着他没有短板。绿也差不多是这样,但上面却没有给再临安排什么,只是说“看着办”就没了。
哪怕他加入一周都没干掉一个,看起来晕血还晕尸。而绿没法打报告把人踢掉的原因是,他确确实实把差事都完成了,哪怕不是用更“家族”的手段。

所以过了一段时间,再临就适应到可以反过来呛他,甚至抢他的活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
绿揪住他的领子,“上次那个没死,是吧?你以为假身份就能瞒天过海了?”他望进他的眼睛,压低声线:“当圣人很好玩?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好货色!”
“我知道。”再临没少跟他打过架,但这回他冷静得像换了一个人。
“这样你就不用动手了。”

绿一时愣住。这话听着像挑衅,但他听懂了,并且几乎气得发笑——
“然后把我们都害死!!”
他们撞在地板上,磕破血也无所谓,他知道再临早不怕了,“你有本事换身份就赶紧走啊!还在这逞什么英雄,看我们的笑话是吗?!”
“不,我要跟你们一起走。”
再临抓住绿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
“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来的。天选之子叛逃的时候,你见过我。”

啊。
再临。假身份。司空见惯的孤儿——
叛逃的不止那个人。没人打得过天选之子,他们就被派去清理其他的。反正跟我们一样不干净,他这么麻痹自己,直到发现藏起来的孩子跟自己当年一样——
无处可去,无处可逃,除了家族。杀人是赎罪,忠诚是晋升,手足是镣铐。他也许能逃出去,但他们不行。
再临,再临。你明明都逃走了,何必要回来?

再临不说话。他知道,他全都明白。他们不过是做了一样的事罢了。
他抓了他,放了他,却没有放过自己。他们抓出痕迹,刺痛伤口,在碎了玻璃渣的地板上,这回谁也不会放过谁了。

极昼

再临竟然失眠了。

虽然听起来像个玩笑,但很遗憾不是。他可是能给自己两拳让自己保持清醒却失败的人,所以他当然试过,用倒计时,最高不超过半分钟他就能一头倒在地上,但现在不行。他盯着数字往下掉一个,两个,三个,甚至他回床上在心里倒数,1,2,3,10,20,30,100,200,300,他烦躁到从床上起来,又因为头疼靠在椅子上不想动,他的头仿佛变成实心的一样重。

他请了假,白天的工作,失眠的第一个白天他还算有精神地画完了全部并保持水准,毕竟他们也不是没在野外持续战斗过,但第二天他开始迟缓,有时忘了自己画过哪几个关键帧,Alan很快就发现了,并当作火柴人时不时出现的奇异特性,贴心地建议他先去休息。但是Alan也不能看到他在晚上如何辗转反侧,毕竟人类严重睡眠不足确实有猝死的风险,但他们有医生,有药丸,有一整套保护他们不要死的动用到很多人的系统,他能如何帮他呢?画一个正在睡觉的再临?他早就试过了,虽然那一瞬间他有一丝会被替代的恐慌但事实证明并没有任何作用。

没有任何作用。到了晚上这又变成他睡不着的原因之一。说到底他从来把画画当成自己的主业,战斗只是他众多爱好的其中之一,而且最能带来快乐的是和小伙伴们的打打闹闹,当然现在他连这个都做不到了。那他还有什么作用?他和一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gif有什么区别呢?

原谅他思路有些奇怪,毕竟现在连思考这个行为都挺奢侈的。他躺着就越来越清醒,起来却越来越沉重,眼皮沉得看什么都不真切,最后只能靠在床边,听到绿说:
“对不起。”

第一个晚上,绿在桌面的动静很大,用音乐或物理的一切方式打断了再临的入睡,在其他小伙伴觉得算了别了之后还偷偷溜进他的房间里,用额外的方式让他睡不着。第二晚也是。后来他后悔了,但已经没用了,变成了现在这样。
再临很生气,跟他打跟他闹,但说到底没有坚定地阻止他。他知道他想干什么。F5刷新的火柴人会中毒会晕倒,但是不会困到睡着,他们永远精神,因为在那个服务器里他们永恒地十年如一日地打架给万亿人看,他们差不多永远不需要休息,也不会像个普通火柴人一样死。

“我不会死的。”
再临安慰他,也不知道算不算安慰,再临是天选之子后归来的一代,他和天选一样地特殊,他空心,他有无穷的创造力和能量,他品德高尚而且非常明显地是个主角。主角不会死,越置于死地越是要复生,他和他们不一样。他和他不一样。
他自己也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最后的最后,绿爬上那个窄窄的床,艰难地挤进被窝里,几乎放不下两个头。他抱着他,不敢太紧怕压到他,又不敢松开,好像会马上消失成透明图层似的。他听到心跳,听到呼吸,让房间安静得过了头。他们等待着,等待着。

预料之中

下手留一线,别把那个橙色/绿色的脑袋砸扁了。
虽然看起来是二次平面生物,但他们的头实际上接近球体(当过篮筐的再临情况略微复杂,暂且不讨论),理论上可以砸扁。而且再临的大头每逢竞速赛总占优势,绿已经不爽很久了。
可惜,没人成功过。不知道是空心脑袋太有弹性,还是实心脑袋太过结实,他俩摸爬滚打一万遍,也没能叫对方输得心服口服。
除了再临天降电吉他那次,绿倒是稍微对他另眼相看,然后在后续的音乐课上被创飞。

不过以上的种种,都不妨碍他俩在沙发上一个看报纸,一个打电动,天知道网络时代还有什么人会看报纸,反正绿把游戏里的BOSS当再临打得起劲,跟着节奏摇头晃脑。
只差临门一脚,他被摘了耳机,有个家伙贴到他耳边,进行不可描述的——
这次我绝对要把他脑袋砸扁!

但他没有。
于是他们在沙发上做了些别的事。